最烧钱的教堂只有这一座
欧洲中部，从捷克、斯洛伐克到匈牙利的土地上，铺展着好几块美丽的“布”：布拉格、布尔诺、布拉迪斯拉发，还有布达佩斯。
▲多瑙河明珠布达佩斯城
欧洲大河多瑙河流过布拉迪斯拉发身边时还像个矜持的淑女，与该城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没想到自西向东流过云堡之后，仿佛是受到了爱情的感召，来了一个妖娆的转身，折向正南，疾行数十公里，毫不羞涩地一头就撞进了布达佩斯的怀抱！
布拉格和布达佩斯都是分左右东西横跨于河流之上的城市。从布拉格怀中穿过的是伏尔塔瓦河，从布达佩斯胸前流过的是多瑙河。伏尔塔瓦河是一个委婉的少女，身姿纤细，情感含蓄，并不张扬地融入了布拉格这座千塔之城，成为它纵横街道中的一条。登高望去，可见密密的屋宇间透出一弯闪亮的水面。
▲风情万种多瑙河
而多瑙河则是一个热情豪放的丰满女郎，她河大水阔，浩浩荡荡地登堂入室，从布达佩斯的中间流过，成为气派非凡的通衢大道。你确实可以把她看成是一条穿越匈牙利首都的中央大道，都城中的每一个重要路口，都与她十字相交；你可以登上一条游船，顺着多瑙河之波，对布达佩斯来一次从北向南的大游行。
第一个十字路口是莫尔吉特桥。过了这座桥，右边是布达一侧河岸山岗上的马加什大教堂。马加什大教堂是在匈牙利国力鼎盛时期建造的，为了显示富裕，教堂的哥特式房顶全由彩色琉璃瓦覆面，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当时的国王甚至想把全国的教堂都用这种彩色琉璃瓦覆顶，但只盖了这一座，就觉得太烧钱了。
而同样宏伟的国会大厦在佩斯那一侧岸边，既铺展，又屹立，大厦上的大小尖顶共有365个，象征着一年中的每一天。临河的其实是它的背面，国会大厦正面广场一侧是农业部大厦，那里是当年“匈牙利事件”中的交火最激烈的地方，墙壁上布满了密密的弹痕。尊重历史的匈牙利人没有将这些弹痕抹平，而是在每一个弹痕上都嵌入了一个醒目的铁球。幽黑的铁球凸显于乳白色的墙壁上，他们用这种方式记录了历史。
从农业部大楼转角过去是一个街心花园，花园里的一座拱桥上立着一个人的青铜雕像，这个人就是被中国人熟知的纳吉。当1944年匈牙利共和国成立时，他是农业部长。在1956年的那场“政治风波”中，他先是被匈牙利的党和人民推举为总理，后被苏联人逮捕，于1958年以“叛国”的罪名被处死。你站在拱桥下仰望纳吉，他的眼神就像他临刑的黄昏那样忧郁。
下一个路口是布达佩斯的象征——链子桥，因为这座古老的悬索桥是由粗大的铁链子吊在河面上的。在这座链子桥的两端，曾经上演过这个国家历史上许多重要的故事——匈牙利电影《布达佩斯之恋》和《光荣之子》就展现了其中两段：一段是匈牙利人在德国占领期间的忍受和不屈；另一段是他们在苏联统治时期的不满和反抗——说它是布达佩斯的生命之链，恐怕也不为过。
链子桥东边河岸上高高的塔尖就是佩斯这一侧最高的建筑圣依斯特万大教堂。据说佩斯这一侧所有楼房的高度，都不允许超过这座地标性建筑的尖顶，所以在这里看不到突兀的现代化摩天大楼，因而布达佩斯的城市天际线比巴黎还要完美。
桥西端的小山就是布达佩斯的城堡山，山岗上横陈着一片体量巨大的宫殿式建筑，中间有着罗马式的圆顶，这就是布达佩斯的王宫了。在城堡山下的街头餐馆，你可以点一份匈牙利人最常吃的浓汤当午餐或晚餐：主料牛肉，配料土豆；当年我们嘲笑的赫鲁晓夫“土豆加牛肉”式的共产主义，就典出此汤。
过了链子桥沿河下行，依次是白色的茜茜公主桥、绿色的弗兰茨国王桥，再下面是裴多菲桥，跟着多瑙河一路走过这五座桥，你就基本走过了这个城市的宗教、政治、历史、爱情和诗歌。而老城布达和新城佩斯，一面是高坡，一面是平原，在多瑙河的身体两侧坦然铺开。再走过裴多菲桥下面的第六座桥，美女多瑙就算与布达佩斯这位情人谈完了轰轰烈烈的恋爱，挥一挥手，去继续她的生命旅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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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选自《世界遗产地理》第18期（撰文 / 邓海南）
新媒体编辑/ 巫殷昕（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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